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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电影残忍,还是大鹏残忍

来源:礼花 时间:202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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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的片尾,最终停留在了大鹏老家的一张旧门板上,那里被老人称赞的四个红方大字:吉祥如意,最后被用以作为这部半虚构性质影片的名字,搬上大荧幕。

这段影像资料摄于年,那时候的三舅和姥姥,显然对彼此今后的命运全然不知。大约十年后,年底,也就是导演大鹏决定回乡拍摄短片《姥姥》时,主角姥姥突然病重离世。大鹏在悲痛之余只好重置拍摄对象,将摄影机对准了明显更有可诉性和戏剧冲突的三舅:

吉祥。

于是,各方因缘巧合,甚或可以说是命运的不可抗力之下,大鹏拍出了《吉祥如意》。一个以三舅为叙事中心的故事。

至此,两段故事被搬上荧幕。一段吉祥,是以拍摄三舅为主的半虚构短片;一段如意,是拍摄如何拍摄《吉祥》的幕后。

之所以称之为幕后,而不是像一众影评人吹水的所谓元电影之流,是因为吉祥如意作为一部看似完整的电影,实际上存在着诸多错位和割裂。

首先,谈谈吉祥部分。

《吉祥》部分是好的影片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因为,它近乎残忍地展现了一个东北家庭,甚或是传统中国家庭的缩影。年夜饭的场景里,那些六十年代的长辈,被宏大叙事所捕获的一代人,不断在现实隐隐不安(三舅赡养问题)的春节当晚,说着那些,“我们应当团结”,“来年会更好”的话语。

有时,年,这一中国人最宝贵的节日,被一种理所当然的快乐绑架。我们不允许你不开心。但很快,这一看似吉祥如意的场景,被三舅的赡养问题所打破。总是这样,各家琐事浮出水面。所以,当三舅家年夜饭氛围急转直下之时,就暴露出这个家庭真正的隐疾。三舅这一角色,像家庭的一块肿瘤,是随时可引燃的,比春节礼花更凶猛的黑色火药。

年夜饭一段,以演员刘陆演不下去,共情过度而结束。她下跪磕头,冲出屏幕的场景,似乎真正代替了三舅那位十年未归家的女儿。但我们谁都清楚,或者在这时更清楚了——她是一个演员,是一种旁观的观众视角呈现。因为换了任何一个不处于这个家庭的人,都能充满负罪感(某种程度上也是毫无负罪感)地说出那句“谢谢你”和“对不起”。

所以,《吉祥》部分的好,一是对中国家庭的呈现,二是安排了刘陆这一角色。她就像一个观众,以一个虚构人物的角色插入非虚构当中,造成真相的震荡。

那么,《吉祥》的问题又在哪里?

在这里,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知条件,即《吉祥》的真正主角,是那位满口“文武香贵,一二四五”的三舅。但《吉祥》部分的精彩,三舅不过是一种陪衬。是以三舅为引线而折射的东北乡村家庭。这样的影片,谁不能拍?诚然,《吉祥》是好的,但还不够。因为这背后的问题(三舅),我们看到任何答案了吗?

没有。

三舅这一角色,会让人联想到东北作家郑执的一篇小说《仙症》,同样是舅舅的角色,同样因事故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头脑损伤。《吉祥》中,三舅的台词“文武香贵,一二四五”,“我18岁当兵走了,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竟和郑执笔下的舅舅是如此神似。但影片对舅舅的解释更多是苍白,抛出了疑问,却没有回答。三舅的过去被家人所呈现,留下溢美之词。三舅的现在被家人推诿,留下尴尬处境。甚至对于这一无能解决的问题,导演的做法是把疑问抛在了三舅女儿这一角色上:

你为什么不回家?

那么,这个过去风光无限的中年男子,为何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又为何子女十年未归?这背后是否有收容像三舅这样的人的机构(而不是家庭承担)?大鹏作为家庭成员,再残忍,也只能展现,如若深挖,造成的痛苦和震荡,恐怕是整个家庭都无法面对和接受的。

某种程度上,《吉祥》部分是私影像,不是社会议题影片。

如果说《吉祥》部分还有呈现的必要性,加入《如意》,无疑是对整个电影的伤害。《如意》的后半段,直接更换主角。从三舅到大鹏,从私人影像到公众人物。我们不谈虚假,但这两者的结合,不过是一种时长拼凑和临时搭建。

为什么?

很多人都提到年的日本影片《摄影机不要停》,从形式上来说,《吉祥如意》确实有其相通之处。单看内容,摄影机不要停同样作为两段式被搬上荧幕,但作为非虚构剧情片,其中的每一处偶然,实则都是精心编排,甚或是前段丧尸片的无聊,粗制滥造也是为了后半段内容而服务。作为影视作品,摄影机不要停是完整的有机体。但《吉祥如意》不过是万分钟素材的剪辑,如大鹏所说,是天意,其中的不可控造成了断层和欠缺。导致《吉祥》和《如意》的互文非常之少,唯一的互动是刘陆作为演员对三舅女儿的诘问:

你为什么十年不回家。

所以后半段的《如意》,更加像幕后花絮,并不够资格和《吉祥》并列。

并且,我对此还有疑问。对创作者而言,天意真的是尊重吗?拿着摄影机拍,不做调研,从拍摄素材里剥落出主题这种方式,如果不是大鹏来拍,会被称赞吗?

或者对于大鹏来说,导演这出作品是正确的吗?因为无法面对姥姥的离世,也因为拍摄完成后需要面对整个家族,他势必会回避某些话语,作为作品,这是对观众的尊重吗?

不说大鹏作为导演对其中剪辑素材的价值判断,单从剧作来说,整部影片就不算合格,那么又何以至此,造成影评界的狂欢呢——一个商业片导演突然手持了艺术片的度量器。这种残忍,真的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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