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保送名额让给了青梅竹马，他却因为白月光没考上同一所学校，怪我故意拆散他们。
「要不是偷看了你的日记，我真没想到你暗恋我。」
「你明知道她成绩不好，还让我保送清华，是不是就为了让我们分开？」
「宋乔，你不仅心思恶毒，还让我感到恶心！」
后来，他功成名就，头一件事就是害我家破人亡。
再睁眼，我回到了获得保送名额的时刻。
我笑了，这一次。
荣耀璀璨的未来属于我。
外表光鲜、内心腐烂的爱情，留给他。
1
夕阳透过长廊的玻璃窗，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斜影。
我愣愣地看着，我真的回到了高三这一年。
手颤抖着，我吸了吸鼻子，差点哭出来。
纪晁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他的声音清冽低沉：「宋乔，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我要和林雨薇一起。」
我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他的样子，生理上的反感和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
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看着他勉强笑了笑：「好。」
纪晁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快，他看了看我，有些纠结：「明天，明天我陪你。」
说完，走廊另一头传来女孩的催促：「纪晁，你好慢啊，到底走不走？」
「来了。」
纪晁朝那边跑去。
我差点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我想说，不用陪，最好离我远一点。
上辈子，我喜欢纪晁。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许多重要时刻。
小学时一起在国旗下演讲，互相安慰，笑得淳朴。
初中时我体弱多病，他总是在我身边，给我讲新知识。
后来一起考上重点高中，我们俩拿着录取结果，他笑着说：「我就知道，肯定行。」
「不过宋乔，高中不能松懈，这三年很关键。」
我笑着点头，对高中充满期待，所有的迷雾都已拨开，我对未来有无限向往。
「那我们约定好了。」
他问我：「你想去哪所学校？」
「清华！」
我拿着高中录取通知书，幻想着未来：「到时候把头发染成绿色，我妈都得夸我文雅。」
纪晁笑得前仰后合：「那我们就考清华。」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走完高中，上理想的大学。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
2
纪晁和林雨薇相识、相知，最后在一起，他的成绩也直线下滑。
我试图在聊天时提醒他：「纪晁，这几天的生物卷子你写了吗？有个题不会，教教我呗。」
纪晁忙着接电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安抚着「行，视频，别撒娇了。」
然后看向我：「乔乔，你明天问问老师吧，我现在还有事。」
随后窗帘被他拉上，彻底隔绝。
他对我学习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我叹了口气，回到书桌前，一遍遍练习数学题。
直到高三物理国赛获奖，我的保送名额下来。
在门口听到老师们的交谈。
「你们班那个纪晁，和二班那个姑娘走得很近啊？」
「别提了，那孩子，我找他谈过很多次，根本不管用。」
「这个时候很耽误事。」
我停住脚步，无法对纪晁的状况视若无睹。
「你看他的成绩，尤其是理综，下滑得太厉害。」
「这样下去，都难。」
「不过你们班宋乔真不错，一直稳定，年级第一。」
「保送名额下来了，这姑娘后半辈子，没什么坎坷了。」
我纠结、犹豫。
低呼了口气，敲了敲老师办公室的门。
「老师，保送的名额我让给下一个人吧。」
「我的成绩，我觉得我参加高考也行。」
这个物理比赛是我和纪晁一起参加的，他是第二名。
作为朋友，这是我最后能帮他的。
一切尘埃落定后。
我没上清华，去了北京另一所。
纪晁发现了我的日记本。
他打开我的笔记，让我面对着「证据」。
他眼神嫌恶，里面是藏不住的恨意。
「要不是偷看你的日记，我真没想到你暗恋我。」
「你明知道我成绩差，还让我保送清华，就为了让我们分开？」
「宋乔，你心思真恶毒。」
被误解，我从慌张到百口莫辩。
「不是的，纪晁，如果你和她去了一个学校，以后你的学业……」
他把笔记本扔到我身上，声音冷得像冰窟：「那也不需要你管，你没有任何资格为我的人生做决定。」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永远没遇见过你。」
「你真让我恶心，宋乔。」
我看着纪晁的背影，眼眶酸涩。
不为那些心事，为亲密的人变得面目全非，还要在我心上狠狠插刀。
不解，痛惜。
我以为纪晁能懂我。
但我低估了他对林雨薇的喜欢。
之后的日子，我多次埋怨过去的自己。
2
我推着自行车走在小路上，被人叫住。
「怎么一个人走？」
我收回思绪，偏头看去。
少年骑着自行车，衣角在风中微扬，侧颜精致，鼻梁高挺，偏头看我。
是沈致，班长，也有保送名额。
我笑了笑：「没有结伴的人。」
「纪晁呢？」
「你平时不是都和他一起走吗？」
我顿了下：「不了，以后我们都不一起走了，一个人走挺好。」
「那我们一起？」
「啊？」
我看向沈致，愣了一下。
他笑得阳光：「正好一条路，一起走吧，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学习上的问题。」
我点点头：「行。」
3
沈致和我并肩走着，我的目光落在那条曾与纪晁无数次漫步的小径上。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过去。
在上一世，纪晁进入了清华大学。
他与林雨薇的异地恋，两人奔波劳碌，纪晁忙于学业，同时还要顾及林雨薇，显得疲惫不堪。
最终，他们的关系还是出现了第三者。
纪晁被林雨薇提出分手。
他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我的选择。
我高考时选择了另一所理想的大学，考入那里的难度不亚于情话。
记得在大三大四时，我一直在忙碌，为了毕业论文和实习单位来回奔波。
毕业后工作了，我始终在岗位上勤勤恳恳，但选择的专业并非我所爱，导致我始终提不起太大的热情，只是完成一些本职工作，拿着薪水，过着平淡的生活，偶尔还会想起纪晁当时拿着我的日记本，一脸厌恶的表情。
说放下，不如说是已经释然。
但我没想到。
纪晁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比我想象的要在意得多。
一次公司新产品发布，那是一款新型无人机，由于我擅长物理，被老板带去向合作方讲解。
合作方的负责人正是纪晁。
他在外的口碑很好，却在那次饭局上让我极度尴尬，让我颜面尽失。
他还说是因为我个人的作风问题，导致他不愿与我们公司合作。
老板大怒，我被降职。
最后，纪晁以公司开除我为条件，同意与他们合作。
我失去了工作。
不仅如此。
纪晁受过高等教育，人脉广泛，社会地位不断提升，因为他英俊的外表，网络上甚至流传着他的消息，他巧妙地利用了互联网，花钱制造流量。
他让我成为了一个为了利益出卖公司内部信息给外国组织，两头通吃的人。
我极力辩解，但铺天盖地的都是谩骂和质疑。
那段时间，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抑郁，焦虑，自我否定，最终，在自我审判中，承认自己真的是那样的人。
所有的爆发点是网友发现了我的家庭地址，找上了我父母。
我开始声嘶力竭地驱赶他们。
“滚开！别碰我的家人！”
“滚！！”
我母亲抓着我的衣袖，拍着我的肩膀，神情担忧：“乔乔，这是怎么回事？”
我父亲脾气暴躁，他直接拿起门口的扫帚开始打人，一打一个准。
那些人开始在人群中录像和辱骂。
“果然！我就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养什么样的女儿！”
“我们只是来核实一下，为什么要打人？！”
“真服了！！和传闻一样！恶心死了！”
不仅是我，从那以后，我的父母也生活在网友的审判之下。
他们的生活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网络这把双刃剑，将尖锐的一面对准了我的家人。
我父亲在工厂工作，与人发生争执。
“宋程啊，你家那孩子，怎么那么不争气，现在弄得人尽皆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家姑娘简直是汉奸……哎？！你怎么打人啊？！”
年事已高，我父亲伤筋动骨，医院。
没过多久，我母亲就因为在菜市场与人争吵，气得突发脑梗去世。
很狗血。
很突然。
但又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身上。
纪晁在报复我，他甚至将这种恨意延伸到我的父母身上。
我恨他，更恨过去的自己。
三年后，我父亲也因我母亲的去世忧思过度，抑郁自杀。
我失去了一切。
我浑浑噩噩地生活着，梦中时常在想，如果能重活一次，一定要远离纪晁，一定。
4
晚上回到家，我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我家和纪晁的家正好相对。
从小到大，无论有什么话，有什么趣事，都会在夜幕降临时分享。
他甚至特意准备了一个长板伸缩网兜，我们通常会用它传递东西。
大概是在高二时，他认识了林雨薇，我们的交流就不再那么频繁了。
我叹了口气，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那个曾经记录了我所有心事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不断往后翻，从小学一直到高中。
记录了我对纪晁未曾说出口的心事，以及那些学习上的约定。
指尖落在最后一个日期上，是不久前的几天。
看到纪晁的名字，我感到生理上的反胃，那种恶心深深刻在心底。
每次想到他，都会想到我上辈子家破人亡的结局，我恨他，怎么可能不恨。
但我还是好好地把笔记本放好，存放在抽屉里。
遵守约定的人，努力生活的人，没有错，宋乔。
错的是走错路还要践踏他人真心的人。
5
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调整好状态，我很快投入到学校生活中。
“哎？你听说了吗？纪晁和林雨薇在一起了。”
夏圆推了推我的肩膀，满脸好奇。
在紧张的情绪下，每个人都变得枯燥，恨不得把流传的那点事翻来覆去地嚼烂，以此作为生活的调味品，获得一些八卦的乐趣。
我走向靠窗的座位，轻笑：“是吗？那还真不错，挺般配的。”
至少现在看来，这是纪晁想要走的路。
“啊？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般配是般配，但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感觉会耽误学习。”
我咬了一口辣子鸡，咽下去，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早不在一起，晚不在一起，偏偏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感觉会影响学习。”
我笑着拍了拍她：“别操心别人了，你可。”
“有些事。”
“都是自己的选择。”
6
在上一世，当我得知他们两人在一起后，确实羡慕了一段时间。
记得那时的纪晁特别喜欢林雨薇。
我不感到意外，甚至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哪个男生不喜欢林雨薇才奇怪。
她是高二时转学过来的。
在开学典礼上，她演奏的一首优雅的小提琴曲立刻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宛如一位落入凡间的公主，我也不禁鼓掌，心想，真是个优雅漂亮的女孩。
但那只是短暂的一刻，那时我还不知道保送名额的事，整天埋头于题海之中，娱乐过后，便迅速投入到学习中。
天还没亮就得叼着包子往学校跑，天黑透了才收拾书包回家，桌面左上角总是放着一杯黑咖啡，走路时嘴里念叨的都是必须背诵的古诗词，我害怕，怕自己稍有不慎，前途就会偏离轨道。
至于纪晁。
我没忍住，问了他。
纪晁挑了挑眉，看着我。
「为什么喜欢？」
「就是喜欢了，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点点头，抬头看着他：「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度对林雨薇感到好奇，一直以为纪晁这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头都源于她的魅力。
「她啊，像个小太阳，既任性又有些蛮横，但有时候又很体贴，招人喜欢。」
林雨薇家境很好，从小不为学习发愁，身上也有许多特长。
而纪晁自幼父母离异，和父亲一起生活。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林雨薇是那个时期纪晁的解药，她给他带来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
「嗯......和你完全不同的类型。」
和纪晁对视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纪晁，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期，很多事情都可以等到毕业后再说，也没几个月了，你可以再忍耐一下。」
「马上就要进行第一次模拟考试了。」
纪晁皱了皱眉，打量了我一眼，最后又笑了：「算了，你不懂。」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
「纪晁！你在干什么？」
林雨薇缠着纪晁，占有欲很强，她经常用打量的目光看我。
纪晁回头看去。
他嘴里说着不耐烦的话，但嘴角的笑容却掩饰不住：「干嘛？捉奸呢？」
他跑向林雨薇，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林雨薇抬起腿轻踹了他一脚：「我下午要去玩卡丁车，你好好自己学习啊。」
纪晁皱了皱眉，捏了捏林雨薇的脖颈：「我陪你去。」
林雨薇伸出手，轻挠了挠纪晁的手心。
纪晁耳尖微红，低声警告：「在学校呢，注意点。」
换来了林雨薇清脆的笑声。
在那个满是学生的走廊里。
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看着纪晁渐渐走远。
他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墨点，消失在走廊尽头。
仿佛与我背道而驰。
7
一周后，我和沈致都获得了保送名额。
沈致是因为化学奖项获得保送，他站在门口等我：「恭喜你啊。」
「你也是。」
我真心实意地祝福他。
沈致和我并肩走着，他突然说：「我有个上届的学长，他也有保送名额。」
「但他那时有个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那女生原来学习也不错，但高三时成绩直线下滑，他就把这个名额让给了她。」
我顿了顿，侧头看着他：「后来呢？」
沈致黝黑的眼眸中闪动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他半开玩笑地说：「后来我那学长可惨了，两人绝交了，还被那女生弄得丢了工作。」
我愣了一下。
「...你呢？宋乔，如果你的朋友也这样，你会把名额让给他吗？」
很巧，纪晁正面朝我走来，他额头的碎发有些乱，似乎是走得急，路过我时打量了沈致几眼，又看向我：「宋乔，我有事跟你说。」
纪晁把我拉到一边，他垂下眼睛。
「...医院工作吗？薇薇的父亲出事住院了，能不能让阿姨帮忙照顾一下。」
像是在请求，更像是在命令。
在纪晁的世界里，我总是能满足他的请求。
我抬头看着他，轻轻推开他的手：「我和林雨薇并不熟，我没必要这么做，而且，长辈之间的事我们都应该帮不上忙，不添乱是最好的。」
纪晁很少求人，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总想为自己的爱人撑起一片天。
他神色僵了一下，在此之前，我还从未拒绝过他的请求。
纪晁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
我眨了眨眼，好像没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
「你这样，很幼稚，纪晁。」
「做好你该做的事吧。」
这样以后做其他事，才能有能力有实力去支撑。
这些话我不想再说出来，也不想再劝他。
「这件事我没办法帮你。」
我走向沈致，没有去看纪晁彻底黑下来的脸色。
沈致收回停留在纪晁身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这几天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啊...还没想好。」
纪晁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我和沈致走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8
「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和沈致走出校门。
「什么？」
「如果你的朋友......」
「不会。」
我看着早春舒展开的枝叶，听到自己的声音：「绝对不会。」
有些教训，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我答应了纪晁的请求。
再三恳求我妈多照看林雨薇的父亲。
也了解到林雨薇家道中落，家里破产，生活质量一再下降，她父亲更是因为突发疾病，导致家庭状况更加萧条。
纪晁一直陪伴在林雨薇身边，可以说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而今天，也是我把保送名额让给了他。
纪晁全身心陪在她身边。
也决定要和林雨薇考取同一所学校。
上辈子因为我的插手。
他们分居两地。
一南一北。
林雨薇的状况因为家庭的拖累每况愈下，无人陪伴，给纪晁的电话时常得不到回应，彼此异地的猜忌和怀疑，让林雨薇逐渐对身边的追求者放下戒心。
纪晁被甩了。
至少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次越俎代庖为他做决定，让他的爱情彻底葬送了。
他对我的恨也越演越烈。
那么这次。
你自己做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后果。
9
高三的时光飞逝，我与沈致提前游览了清华，剩下的时间趁着开学季旅游地人少，我们外出游玩了一番。
高考终于结束。
这一道人生的分水岭，将人们按照成绩和学校划分成了不同的等级。
志愿填报时，漫天飞舞的试卷如同学生们释放的呐喊。
纪晁和林雨薇选择了同一所二本院校。
许多人对此议论纷纷。
「纪晁真是勇敢，我可不敢这么做，我怕我妈妈会打断我的腿。」
「太搞笑了，别说你妈妈，你女朋友也不会同意的，这太不理智了。」
「或许是为爱献身吧，我们这些人不太懂，可能有的女生会喜欢这样的行为？」
「不过说实话，纪晁的成绩也下滑了吧？可能这也是实力问题。」
「对，他高三时成绩下滑严重，年级一千多人，除去文科生，九百多人中他排到了七百多名，即使超常发挥也不会太突出。」
在大学开学前的几天，家里来了许多好友，包括即将一起去北京的朋友。
大家玩得正开心。
中央的男生拿着礼花筒，对着天花板，兴奋得像猴子一样跳得老高，高声欢呼：「祝贺宋乔和沈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佬！我敬你！」夏圆举起酒杯向沈敬酒，一饮而尽。
沈敬愣了一下，伸手去拿啤酒。
我阻止了沈敬，对夏圆说：「你是不是又拿绿茶来糊弄人了？」
夏圆嘻嘻一笑，眼神在我们之间游移，表情暧昧，还不停地挤眉弄眼。
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沈致摸了摸鼻子。
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看到纪晁发来的消息。
「宋乔，我想和你说件事。」
「你还要和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我想和你谈谈志愿的事。」
「我爸爸病了。」
「你也认为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对吗？」
「没有人理解我。」
我的目光停留在纪晁发来的第四条信息上。
纪叔上辈子一直健康，现在突然生病，我想不出除了纪晁的录取结果外的其他原因。
我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低头给纪晁回信息。
「现在不太方便，有朋友在。」
「关于纪叔叔的事，我会告诉我妈的。」
「至于选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纪晁。」
我放下手机，重新加入游戏。
沈致看着我。
「怎么了？」
我有些不自在，往后靠了靠。
「纪晁找你谈学校的事？」
我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沈致的声音淡了几分，他似乎随意地打开一罐啤酒，轻轻抿了一口：「你的朋友都在这儿，叔叔阿姨又忙于工作，我想不出其他人，也想不出其他事。」
「好吧，你的分析很对。」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我眨了眨眼，看着沈致。
「志愿？」
「嗯。」
沈致看着我：「自己的选择，不能怪别人。」
「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会有人把保送名额送给他。」
我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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