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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暴雪98年洪水03年非典08年暴雪冰冻08年汶川地震年冠状病毒
初夏的一场暴雨,冲破了所有的太平,洪水带着洪荒之力在全国蔓延。
在洞庭湖边上的我们自然受到波及。
自6月下旬以来,洪水突破了湖堤,一路下行,数万亩良田尽数被毁,不少村民的房子被淹没,被困屋内寸步难行。
村里的青壮年被征集到抗洪一线轮流筑堤,防止洪水决堤。
我和弟弟住在奶奶家中,禁止去低洼处嬉戏,因为我家新房马上就要被水淹没,而奶奶家的房子位置较高,暂时没有被淹的风险。
那时恐惧像一层阴云笼罩在每个人身上。人们惧怕这暴雨的天气,更对未来充满迷茫。
空气里到处都是潮湿、粘稠的味道,就连栀子花的香味也无法让我的心情变好。
每次从井里打来的水都是浑的,洪水导致局部电网崩溃,村民们又用上了废置几年的煤油灯。除了日常生活受阻外,交通也一度瘫痪。
每天半夜,村里便会鸡鸣狗吠,傍晚防洪回来的人们,不得不穿好衣衫,披星戴月地奔赴抗洪现场。
关于那年的记忆,我隐隐有些模糊,只记得学校给我们放了假,有好几个相好的同学因为房子被淹断连了。
在这缺衣少食的日子里,洪水渐渐退下了。但更大的困难还在后头,因为土地被淹,村民上半年的劳动付之一炬,迫于无奈,我的父母也经常外出借粮,但那时大家都青黄不接,父母每次忧心忡忡地出门然后又满脸落寞的回来。
因为洪水的突袭,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没了生活保障,很多人都走上了南下打工的路程,我的母亲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然而值得庆幸的事,洪水并没有夺去我们村任何一名的村民的性命。
一个月后,村里有个癫痫患者,独自一人在洞庭湖边玩耍,后失足落入水中溺亡。
自此,我对水充满的敬畏和惶恐,在水边长大的我成了一个旱鸭子。
那天下午,我们正在上课,彼时一片书声朗朗。
然后我的桌椅晃动了一下,我以为是幻觉,接着整个教室都在震动,上课的老师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让我们离开的教室。
因着读高三的缘故,我们的教室位置在教育楼的最顶层,到达地面还需要走五层楼梯。但在全校老师的配合下,整栋楼的学生有条不紊地从教学楼来到了空地上。
待老师将大家疏散到操场,确认大家安全后,身后的教学楼又不合时宜地震了两下,彼时,初中部有几个胆小的学生不合时宜地哭了起来,不一会大家便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相互寒暄。
这时我听到后面有同学说:“地震了,楼要倒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另一个同学带着哭腔的回答道:“我想爸妈,我要回家。”
正当大家处在一遍混乱状态之时,校园的广播响了起来,告知大家是汶川发生了地震,刚才教学楼的震动只是余震波及,随后校长又在广播里安抚了大家一阵,大家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下午的课,随着余震的到来叫停了,体育老师带着我们现场进行了地震防护演习。演练的内容并不复杂,一开始,大家听到警报后就近蹲在作业台下、承重墙角,保护好头部,捂住口鼻,尽量卷曲身体,缩小面积。听到疏散信号后,学生工按次序沿楼梯有序跑出,进行点名,确认学生无伤亡后统一到操场集合区域,最初大家排练的凌乱无章,随着演练次数的增加,大家配合的越来越默契,耗时也越来越短。
当晚,学校破天荒的给了我开了一直尘封在墙角的电视,看着新闻联播里播放的一幅幅末日景象,大家的心都在钝痛。所以等到第二天,学校组织捐款时,每个学生都成自己仅剩不多的伙食费里掏出了一部分捐给了灾区。
失去家人,失去家园的痛苦,我们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我们想用自己的绵薄之力为汶川的人们减弱一些地震带来的损失。
12年,我毕业了,在北京就职的第一个公司里,遇到了一位四川雅安的同事,提及08年的那场地震,她还心有余悸,她说因为那场地震让她目睹了灾难的可怕,也让她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以后的她要更加努力地生活,让自己生命更加多姿多彩。后来这位同事成了我的挚友,13年雅安地震的时候,她的朋友圈受到了一众朋友的关心,我打电话问候她,她告知我:地震时她不在老家,她老家的房子虽在震中,但却没有受到多大波及,她的父母都很安全。随后她在电话中哭着告诉我:“幸好我父母没事,否则我一定会不安一辈子,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虽然动荡的08年已经离开很久了,但仍值得一提的是自己有幸在08年残奥会的现场观看了比赛。
那一年,灾难横行,官兵和民众一起,众志成城,抗震救灾,一颗颗爱国的心在华夏大地处处聚集。
那一年,我们共同见证了祖国的荣耀,奥运会的光环在北京上空点燃,鸟巢内百果健将齐聚,一个日新月异、繁荣富强的新中国已经伫立在世界之巅!
08年至今,在俗世的安稳中度过了十几年,中间穿插着毕业、分离、结婚、生子、离京等种种琐事,大家都在红尘中野蛮生长。
12年时,世界末日之说流言四起,我们平静的日子等待、期盼,直至末日悄然而逝,流言不攻自破。
时间回到年。
今年的春节和以往的都不一样,少了走亲访友,少了聚会就餐,全国上下的老少
爷们、妇女儿童们都宅在家里,和一个名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以下简称新冠状肺炎)”的疫病做斗争。
1月22日,也是农历的腊月二十八日,我们一家三口驱车从黄岛赶往老公老家泰安。一路风平浪静,除了手机上看到武汉有多例新冠状肺炎确诊的信息让人有些唏嘘外,路上我们说说笑笑,跟着谷歌地图绕路躲过了堵塞地段,安全地回了家。
1月2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大哥、嫂子、侄儿一家也从青岛驱车赶回了家。当晚,网上传来武汉封城的消息,而相逢的喜悦漫过了这条信息,老公一家沉浸在即将过新年的喜悦氛围里。
1月24日,大年三十,一大早,老公和大哥带着公公和孩子们外出赶集,而我和婆婆、大嫂则在家忙碌。中午,他们将一大堆新年用品买回了家,大家和和美美在家吃了一顿午饭后,就张罗着包饺子,准备好晚上的菜肴。
春晚在一片礼花声中如约而至,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春晚添加了一个未经彩排的节目,那就是由白岩松根据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撰写情景报告《爱是桥梁》,彼时的新冠状肺炎已经牵动了亿万民众的心,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启。
大年初一,新冠状肺炎的确诊人数在激增,我们原来在黄岛的小区附近也出现的确诊病例。就在我和大嫂一阵提心吊胆之际,老公和大哥不能免俗的去了镇上给长辈磕头拜年去了,直到晚上和镇上本家的亲戚喝完酒以后才回到家中。关于武汉疫情的消息出现了井喷式的爆发,全国各地开始采取相应措施响应。
大年初二,本来宅在家的老公被热情的发小邀出去喝酒了,我跟婆婆、大嫂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因着小姑和小姨她们一行说中午会来到访,我们打算提前备好饭菜。十点左右,小姑给婆婆发来了视频,说着镇上的最新情况,说他们村的村道正在封锁当中,村长要求他们尽量少走亲访友,避免感染疫情。
婆婆听完小姑的话,征询大嫂和我的意见,大嫂回应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走亲访友不在这一时,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听候政府的安排为好。”
于是,小姑和小姨取消了他们的行程,老公也因镇上饭店都已关门,他们没有合适的场所聚会而返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村里几条主干道已陆续被沙子、泥土等封堵,只留下一个出入口,村干部带着村民们在村道的出入口设置了关卡,严格控制村民进出。几经曲折后,老公终于回到了家,和我们一起开始了自我隔离的生涯。
初三,一大早便听闻了封道封高速的消息,接着下午便传出镇上有一名从武汉返乡的人员确诊为新冠状病毒的消息。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陷入了一阵惶恐之中,毕竟之前看着武汉日渐增长的确诊数据,我们一直一位“疫病”离我们很遥远,随之短短几天,病毒传播速度竟如此之快。草草解决完午餐之后,我去老公车里拿下了几个一次性口罩,分给了大家,然后央公公去村里的诊所看看有没有口罩卖。公公带着希冀去诊所买口罩,连去了3家,结果都无功而返。
初四下午,憋闷在婆婆许久的侄子和女儿感到了无聊,天天刷手机看电视的他们,因为无法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耍而百无聊赖,在他们的一再要求下,大哥打算带他们俩去爬山,想着闺女年幼,怕给大哥添麻烦,我就让我老公跟他们一起去,结果老公拿着手机刷抖音,说自己不想去,我就匆匆戴上了口罩跟上了他们。
之前听老公说过,这座山原来树木林密,各种野生动物安然地生活在此处,后来实在太穷,有村民靠山吃山,将山里的石头开采出来拉出去卖了钱,后来陆续有不少村民加入占山为王加入采石的队伍,这座原本杏花密布、云雀成群的山便成了现在满目苍夷的模样。直到前两年,政府发下通告,禁止村民开采山石,这座石头山才得以幸存。
石头山很大,绵绵延伸到东平湖,石头山也很荒凉,除了石头和数十个被人弃置的矿洞,着实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但由于女儿是第一次和侄子爬这座山的缘故,一路上他们俩打打闹闹、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
走过几段崎岖的山路,绕过几处停采的矿洞,我带着稍显娇柔的女儿走上了山顶,山下的村庄在一片静谧当中,远处的东平湖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本以为,本以为我们四人是这座山上的特立独行者,可走到了山顶才发现村里不部分人都和我们一样,耐不住寂寞,纷纷加入了爬山的队伍。
到了山顶的平地,每走一段便能碰上三五个在山顶聊天说地看风景的人,有一对爷孙还带着一条狗来到一块山石上晒太阳,大家都戴着口罩,隔着远远的距离,相互点头致意后便纷纷离开。疫情虽然让人闻风丧胆,但终不能磨灭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往另一条道下山的途中,遇上十来个正打算上山的乡民,崎岖的山路上,如若正面相遇,总有一方会让另一方先走,大家隔在道路的两边,投以一个理解的目光,然后各自离去。越往山下走,路越陡峭,有些山路还因之前的暴雨被冲毁,等我们跌跌撞撞走回家时,婆婆正在开始准备晚饭。
当晚,老公的老乡群炸了,说是他们村有几个村民因为回家时和镇上被确诊的那位村民同乘了一辆公交车,医院隔离了。被隔离的这几位村民距离婆婆家都很近,最近的和婆婆家就隔了一户人家的距离。老公看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后怕,想着之前还跟这些乡邻喝过酒,若这些人里面接触过那名被确诊的患者,他岂不就有患病的风险?
接下里的几天中,我们一家八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常年喝酒爱咳嗽的公公,也在老公的劝说下借了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咳嗽之后被人当做疑似病患隔离起来。
日子在疑云惨淡中悄然而逝,庆幸我们一家子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咳嗽、感冒、发烧的状况,虽然侄子和女儿还是觉得这日子难耐,但在我们的细心劝说下,他们也懂得了新冠状病毒的危害,知道呆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避风港后,两人再也不叫嚷着要去外面玩了。
初九那天,大哥跟我们说打算初十回青岛,因为他得到消息:明日村里的进出口会开放,可以让外出返工的人员通行。
初十那天,我们收拾好行李,打算踏上返程之际,大哥和大嫂一家却不打算走了,原因是他们在青岛所居住的那个村庄现在还处在封闭状态,他们目前还回不去。
拜别了公公婆婆以后,我们就踏上了回黄岛的路程,到村口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穿防护服的村民,他们给我们一家三口测了体温之后,简单地询问了我们的情况之后,便给我们放行了。
去镇里的路上,车少的可怜,我调侃地跟老公说道:“这乡道正适合我这种没有太多实践经验的马路女杀手开。”
老公驳道:“我现在给你开,等会遇到了检查,你能刹得住车么?”
我摇了摇头,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把头侧在一边,看路上的风景。昔日繁华的街道上,几无人影,一家家店铺大门紧闭,马路的侧道上,总有几个身穿防护服的村民驻守在出入口。
一路上每经过一个村镇我们都要停车接受检查,测完体温,问完相关的问题之后,交警和检查人员才示意让我们走。到达东阿的高速路口时,交警叫停了我们,说东阿到济南的高速封路了,我们不能通过。
我们只好原路返回,从东平转上高速。幸而东平的高速没有封,我们通过关卡检测后,顺利上了高速。在高速上,打开信息,看到确诊的人数每天都以2千+的速度增长,彼时已确诊了多人,全国上下正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就在我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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